看着江眠震裂的表情,顾礼桉轻笑了声,“很震惊?”
江眠深眨了眨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唇瓣相碰发出一个微哑的音节:“嗯。”
很让人震惊。
震惊到觉得恐怖。
但她不觉得顾宴瑾是那种人。
她犹豫发出心底的疑惑,“所以……为什么。”
风吹动树叶,也吹动他深不可测的眼波,他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戾气,开口缓缓说道:“当初爷爷死的时候,全家上下忙着举办葬礼,那时候我爸,我还有他,在一辆车上,中途我出去拿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打起来了,我在外面敲窗户没人听。”
他咬了咬牙,“我只听到我爸在喊,他说让我救他,顾宴瑾要把他杀了,当时在车外就能看到顾宴瑾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但顾宴瑾说什么。”他勾出一抹残忍的笑,“他说我爸该死!”
“然后他们两个人在车里互抢方向盘,撞到了护栏上。”
“最后,我爸抢救无效,死了。”
一句句冰冷生硬的话,让他陷入梦中的深渊。
他的父亲,死在他眼前,他却无能为力。
他没有抬头看她,但那抹微抖的纤细影子已经传达了她害怕紧张的讯息。
他盯着那个影子,笑中带着鲜少的玩味,“害怕?”
“觉得自己在一个恶魔身边?”
江眠深闭了闭眼,嗓中有些干,“为什么。”
发出的声音出奇的哑,像久未开嗓。
“为什么他要那样做。”
“呵。”他发出一抹冷瑟的笑,令人胆寒,“还能因为什么,为了继承权。”
江眠不懂,眼中透出不解。
顾礼桉看了她一眼,回过头继续说:“我爸一直给顾崇林打下手,兢兢业业,从来不在乎什么财产和继承权,但他们父子俩口太大了,想一口全吞了,懂吗?”
江眠虽然知道豪门中明里暗里有无数纷争,但还是有很多疑惑。
经过较长一段的相处,她并不觉得顾叔叔一家是那种杀戮的资本家,反而很和润,从日常的细枝末节就能看出。
另外,以顾宴瑾那种聪明才智,他如果要动手,绝不会亲手拿刀动手,他会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最后,为什么要抢方向盘,里面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只凭一句话,太片面。
带着疑惑,她继续问:“那哥哥…那顾宴瑾怎么说的。”
顾礼桉身体僵了一瞬。
哥哥……
呵。
他也配。
用力抹去眼中的几丝异样,只剩泛冷的眸光,“他说是我爸自导自演。”
说完他又嗤笑一声,像是嘲蔑,又像处在暴怒边缘,“你觉得可能吗?到底是因为什么我爸要赔上性命!”
江眠默了几分钟,重重线丝乱成一团麻,她有些想不过来。
这里面有太多矛盾。
为什么非要在爷爷去世这天动手。
为什么那个时候顾礼桉不在,回来就看到这种场景,如果要动手,根本不会选择这个时候。
顾宴瑾不是那么不严谨的人。
可这是为什么呢?
“你有没有觉得疑点重重。”她发出内心的声音。
话音一落,顾礼桉盯着她,眼中带着寒芒和震裂,“什么?”
但江眠没注意他的神情,“我只是说我觉得,可能,真相不是这样。”
说完后,她能明显感觉空气冷了几分,她忍不住攥了攥裙角,有些不敢动,全身都僵住。
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视线往上看,看到了他敛眼的瞬间,让她捕捉不到他的神情。
“对不起,我不该乱说。”她低下头。
她可能触犯到了他心底的那片底线。
她不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没关系。”他轻笑一声,下敛的眼睑遮住他的眸色,他用手摸了摸木色长椅,“说出来,好多了。”
是吗……
江眠抬头看他,总觉得他的神态里带着些异样。
但她说不上来是什么。
如果把他放进一个画面,她会想到的是,一个杀人变态在舔淌着鲜血的刀口。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摇了摇头,却心事重重。
她有些后悔来听这些故事了,成了她心头的负担。
所以简单才是人追求的极致,但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她擦了擦鼻子上的汗珠,看了他一眼,犹豫含蓄道别:“……还有其他事吗?”
男孩抬头看她,眼中复杂的情绪让人看不透,“就这样吗。”
他失望又嫉妒,抑制眼中的崩溃与吼叫。M.disixs.M
最爱的女孩选择相信他最讨厌的男人。
即使她什么都没说,他也明白。
江眠愣了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他垂眼,似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找你排解排解情绪。”
“毕竟,你是和我交流次数最多的人。也是,最贴近这些秘密的人。”
江眠下意识握了握衣角,有些不知怎么回复。
感觉有点在给她扣帽子,但他又说的没错。
还没想好怎么回复,耳畔又传来漠中带笑的声音,“没关系,如果你不想和我这种人接触,也没关系,习惯了。”
江眠抬头看他,他好像一直没有抬头。
看到他这样,她也有些不知所措,“我没有那个意思……”
半晌,没人回复她。
“江眠……”
他看着她,突如其来的叫出她的名字,唇齿含着,眼底绵延深情,像是道尽了此生最大的温柔。
却给人一种饯别的感觉。
盛夏七月,竟如寒冬腊月上一场漂泊的雪。
江眠有些愣住,“怎么……”
微风拂过清凉的风,他深深闭了闭眼,空气中只有他心脏狂跳的声音。
像是在享受这个时刻。
片时,他睁开眼,眼底已是明清。
“没什么。”他轻笑了声。
站起身,走到烈阳底下,像一个不惧岁月的雄鹰。
回过头,他看着她。
“你走吧。”他说。
江眠有些呆滞,觉得他的一些行为让她不能理解。
他继续说,像是在强调什么,“你没有那个意思,就好。”
江眠表情微顿,没有那个意思……
正向推,是暗示多和他接触的意思吗。
不想再考虑那么多,今天的信息量已经能让她头脑爆炸了,她起身道别。
“那再见。”她说。
顾礼桉仍是看着她,口中沙哑。
“再见。”
他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汗如雨下,一滴一滴打在心上,灼烧出无数裂洞,让他心口生疼。
他真觉得自己可笑,他还是选择了那条路。
那条两个人的岔口路。
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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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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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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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提供最快的长大后,顾少成了我的裙下臣更新,第51章岔口路免费阅读。www.dis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