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陈医生，你神了

　　小县城的春天风和日丽，一派祥和。

　　江城县人民医院门诊外却是熙熙攘攘，人声喧哗。

　　作为一个拥有两百万人口的人口大县，足以让这个唯一的三级医院人满为患。

　　今天是陈博门诊。

　　主治医师在大城市大医院一般是没有资格出门诊或者单独出门诊的，但是对一个县级医院来说，人员配备远远跟不上病号的脚步。

　　陈博已经主治第三年，也是坐诊三年的老医生了。

　　不过说来尴尬，由于陈博人本来就有点瘦，皮肤还白，平时又总喜欢穿休闲的衣服。

　　即便套上白大褂，看起来就像刚毕业的学生，所以历来门诊挂他号的人都不多。

　　因为这个原因，陈博还特地研究过形象改良，比如舍弃休闲的衣服，穿上职业装，然后再特意蓄点胡子。

　　小县城老百姓看病都认老，尤其是留有一撇仙气腾腾的胡子，会抓脉，那一眼看去，这个医生感觉就是很有本事的样子。

　　江城县人民医院骨科两个病区，分骨一科和骨二科，两个科单独运作，单独核算，陈博所在科室就是骨一科。

　　门诊也分设两个，由两个科分别安排医生出诊。

　　和陈博同一天出门诊的是骨二科的副主任何桂良，副主任医师级别。

　　按以往经验，何副主任那边都是人满为患，陈博这边就是数脚毛玩斗鸡眼的。

　　今天也一样，陈博这边挂号的目前为止也只有三个，而何副主任那边已经十几个了。

　　如果陈博能够站到台上去吆喝，他好想说：“各位客官，来我这里吧，我很便宜的！”

　　真是有点站街女一样的凄凉。

　　陈博是主治医师，挂号费是五块，副主任级别的是十块。

　　只有三个病号，所以陈博不用急慌慌的，悠哉悠哉的打开电脑，喝上一口水，才叫了第一个病号。

　　这是个十三岁的小伙子，家长陪着过来看病。

　　这么年轻？大婶看到陈博，第一时间先凑近看了看陈博的胸牌。

　　陈博，骨科主治医师。

　　再看一下胸牌上的头像，对比了一下本人，确认是陈博本人没错。

　　大婶的行为其实很不礼貌，就如某些男同志动不动盯着人家女医生的胸牌看一样，谁知道你看的是胸牌还是看胸？

　　但陈博任由大婶来回打量，心里没有一丝急躁和不满。

　　“唔，人很干净，看起来很斯文，不急不躁，有涵养！”大婶经过一番打量，心里给了陈博一个初步评价。

　　“陈医生，我这孩子老说他的肩膀痛，娘们唧唧的，今天带过来给你帮看看。依我看啊，他就是成天玩手机打游戏给闹的，该！”

　　大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说是孩子，其实已经快一米七了，高那个大婶一个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基因。

　　小孩看来也是听多了唠叨自动免疫那种，低着头不说话。

　　“你是哪里不舒服？”

　　陈博看着小伙问道。

　　“就是这里痛”，小伙指了指右边肩膀。

　　“怎么痛法？”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有时候痛有时候又不痛，痛的时候很厉害那种。”小伙想了一下道。

　　“还不是玩手机打游戏整出来的！”大婶又来了一句。

　　陈博用手示意大婶暂时不要说话，这嘴叨叨叨叨跟个机关枪似的，陈博可受不了。

　　“什么时候痛得厉害？”陈博沉思了一下，问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痛得睡都睡不着。”小伙这次有点肯定的说道。

　　“臭小子，这个你咋不和我说？”大婶又插话训了小伙一句。

　　“说你又不信！”小伙怼了一句。

　　“你，你小子......嗨，不好意思”，大婶正想继续增加训话内容，看到陈博的眼神，连忙道歉。

　　“那你去哪里看过吗？”陈博追问。

　　“在家附近诊所看过，说是肌肉劳损，叫我回去涂点药膏就行了，但是涂了好久的膏药了，还是没有用。”

　　“吃过什么药吗？”

　　“没有。”

　　“那你照我这样活动一下肩膀我看看。”

　　陈博师范完，小伙子也跟着活动了一轮。

　　唔，关节活动没有影响，夜间痛为主，陈博综合分析了获得的资料，一个熟悉的病名出现在脑海。

　　骨样骨瘤！

　　随着陈博脑海中这个病名出现，骨科医疗系统人工智能响起——

　　“骨样骨瘤，好发儿童和青少年，好发于长骨干和干骺端，夜间痛明显，有瘤巢，多小于一个厘米，非甾体止痛药效果好。”

　　原来系统还能这样用！

　　这不就是度娘扫一扫，专属二维码你带走嘛！

　　太方便了！

　　这系统就是移动的搜索引擎啊！

　　陈博心里有点小激动，看着系统板面，陈博迫不及待选择诊断新手区，选择X线扫描。

　　这时陈博眼前的面板出现一个扫描框，把小孩整个人覆盖。

　　点击选择上臂含肩关节那块区域。

　　“滴，扫描结束，右肱骨近端低密度灶约0.5cmX0.5cm，结合人工智能分析，考虑骨样骨瘤。”

　　智能语音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准确，靠谱！还真是无往不利的杀器！陈博心里再次点了个赞。

　　“大姐，小伙子这个考虑是骨样骨瘤噢，一种良性的肿瘤。”

　　陈博给出了意见。

　　“什么？我儿子得了肿瘤？你有没有搞错？”Ж.M

　　“我看其他医生检查病号都要捏捏摸摸的，你这手都不动一下，就知道我儿子长肿瘤了？你有透视眼吗？”大婶有点急了。

　　我还真有，陈博没有因为大婶质疑的话生气，心里正偷着乐。

　　“大姐您别急，我这是根据他的症状考虑这个病，具体是不是我们还是要拍个片子看看。”

　　虽然已经确定是这个病，但是陈博没法和家属解释呀，难道你说我脑瓜里有个系统，专门给你拍照的？

　　估计还没说完就给扭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拍就拍咯，反正到医院动不动就是要拍片子，我儿子我知道的，肯定就是玩手机打游戏闹的。”大婶继续喋喋不休。

　　多说无益，陈博迅速开好一个单子交给大婶。

　　总共花了三分钟算是看完第一个病号。

　　陈博喝了口水，叫了下一个。

　　这次是个两岁的小孩，外婆抱过来看的。

　　“陈医生，快帮我看看我的小外孙，今天我拉着他逛花园的时候，他走得太快摔了一下，然后手就动不了了。”

　　外婆言语间有点着急。

　　“小朋友摔跤的时候手着地了吗？”

　　“没有，我一直牵着他的手。”

　　那基本就能确定了。

　　陈博捋了一下病情，两岁小孩，手被突然拉了一下，然后手就动不了了，一个熟悉的诊断出现在脑海—

　　桡骨小头半脱位！

　　滴，系统声音想起。

　　“桡骨小头半脱位，多见于五岁以下儿童，因上尺桡关节韧带发育欠成熟，突然牵拉容易引起桡骨小头卡在环状韧带，引起功能障碍，复位后无需特殊处理。”

　　这系统果然准确、靠谱！

　　这个病治疗很简单，简单的手法复位就搞定了。

　　不过陈博想起网络上一位华侨分享的就医经历，让他印象深刻。

　　他小孩桡骨小头半脱位，半夜抱去急诊，首诊医生看了之后压根没见过，那肯定拿不了主意，好吧，请示二线，二线来了看半天也没有把握，无奈只好又叫来了三线，这才把这个脱位整好。

　　如果说整个过程花了几个小时已经让这个华侨心中万马奔腾，后面寄到家里的收费单，则让他感觉脑供血都不够了，一千多美刀！

　　陈博不收费，也没有那么持久，他左手握住小朋友右手肘，右手握住手腕部，边曲肘边旋转右前臂……

　　嗒！

　　复位是没有声音的，但是陈博脑海里这个声音是存在的，刚才复位开始，陈博已经点开了系统扫描，然后看着卡住的桡骨小头顺利回位。

　　搞定！

　　“小朋友这手已经复位了”，陈博微笑着对小孩外婆道：“你可以带小朋友回去了。”

　　“不用收钱？不用拍片？”小孩外婆不是太敢相信。

　　“都不用，您啊，放心回去就行。”陈博给出了肯定回答。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陈医生，你真是医术高超，性格还好！”小孩外婆两手亲切的握住陈博的手感谢道。

　　外面那个挂了陈博的号正考虑要不要退号的老人家透过门缝看到了陈博的治疗过程，刚要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

　　老人家心中暗道：“看这情形，这个年轻的医生能出来坐诊，莫非还真是有点真本事的？我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说再做决定。”

　　这边小孩外婆刚走出去广播模式就开启了，她看着旁边候诊的人道：“你们不要在这里等了，这个小陈医生很有本事啊，医术高超！不打针不吃药就治好了我小外甥，真是太厉害了！”

　　隔壁候诊的病号听到小孩外婆的夸赞，都好奇的多打量了一下陈博。

　　那么年轻，真的会看病吗？肯定是那个小孩的病比较简单，才不需要很多处理，我的病好复杂的，不行，我还是要主任看比较妥当。

　　陈博可不知道这一会功夫外面好几个病号心里已经做了一轮思想斗争了。

　　回到座位，又喝了口水，继续叫下一个病号，这次是刚才趴门缝偷窥的那个老人家。

　　老人家活动很困难，是家里人扶着颤巍巍走进来的，表情显得有点痛苦。

　　“老人家，您哪里不舒服啊？”

　　“我腰痛。”老人家指了指自己的后腰，答道。

　　“您有摔跤吗？”

　　“没有啊，没摔跤，就几天前蹲厕所一起身就开始痛了，走路都走不了。”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陈博继续追问道。”

　　“没有过这样子的，以前就偶尔有腰痛，但是没有这一次那么厉害。”老人家很肯定道。

　　唔，没有外伤史，突然腰痛，可能因素很多，软组织的病变，骨头的病变，涵盖很多疾病可能。

　　“老人家，您趴到检查床上我给您检查一下。”陈博还是决定做一下体格检查。

　　和家属一起扶着老人家躺好，陈博首先检查腰背部软组织。

　　皮肤、肌肉、韧带，一通检查下来，没有问题。

　　软组织没有问题，那骨头问题可能就大了。陈博心里有了初步判断。

　　脊柱叩诊！

　　陈博顺着脊柱轻轻捶叩。

　　“唔，就是这里！”叩到胸腰段的时候老人家出声了。

　　部位明确了，陈博启动了系统扫描，选择了疼痛部位。

　　滴，第一腰椎压缩性改变，人工智能分析，考虑骨质疏松病理性骨折。

　　果然如此！

　　陈博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考虑，得到系统证实也非常高兴。

　　“老人家，您这是骨折了”，陈博边拉好老人家衣服边说：“我判断啊，是第一节腰椎骨折，您这是骨质疏松引起的。”

　　“啊？！我没摔跤怎么骨头就能骨折了？”

　　老人家听到陈博的话不敢相信，旁边家属也是一副懵逼的眼神。

　　“您这个啊，就像已经朽了的木头，风吹都可能会断的。”陈博尽量用通俗的话解释，“不过您还是要拍个片子确定一下。”

　　“好好好，那我们马上去拍个片子。”家属听到骨头都断了，立马感觉严重了。

　　“您呐，现在不能起床，坐起来都不行，会加重腰痛的，这样，我安排个护送员带您去做检查。”

　　陈博开好检查单，又给联系好了护送检查的人员。

　　“谢谢你啊陈医生。”老人家见陈博那么热心，感激道。

　　“不客气哈，您拍完片子再回来找我看。”陈博交代道。

　　这时候第一个小伙子已经拍完片回来了，家属拿着报告单，一字不漏的看着诊断内容，嘴里喃喃的道：“还真是骨样骨瘤，陈医生简直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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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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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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