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洛阳挣扎

　　南方四家如何，暂且不说。就说这边荀悦，一路上来到了洛阳。

　　荀攸这个自家人接待了荀悦。

　　荀悦比荀攸虽然大不了几岁，但是在辈分上偏偏是荀攸的叔叔辈。荀攸一直在洛阳待着，未尝没有躲着荀家这些大多数年纪与自己相仿甚至比自己还小的叔叔的意思。

　　荀攸的父亲是荀彝，名声不显，主要原因是死的早。

　　他打小就跟祖父荀昙一起，十三岁的时候，祖父荀昙去世，过去荀昙手下一个叫张权的官吏，主动找来要求为荀昙守墓。荀攸对叔父荀衢说：“这个人脸上的神色反常，我猜他是做了什么奸猾的事情！”荀衢趁着晚上睡觉的时候趁机盘问，果然张权是因杀了人，逃亡在外，想以守墓隐藏自身。

　　也就是这个时候，荀家人就觉得荀攸这个小老弟，有点子智慧啊。

　　荀悦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对荀攸有了不错的印象。

　　“公达，许久不见了啊。”

　　荀攸对荀悦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荀悦比自己大了八九岁，见面喊一声叔叔没那么尴尬：“叔父此来所为何事？”

　　“一点小事儿而已，倒是公达你，在洛阳倒是做了不少大事情。”荀悦笑着说道。

　　荀攸摆摆手：“都是一家人，就不拐弯抹角了，叔父觉得如何？”

　　“甚好！”荀悦点头答应下来。

　　朝廷派荀攸来接待他，虽然是看在两人是同族的份上，但是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荀悦又不是弱智，相反他也是这个天下少有的聪明之人，自然能够猜到。

　　“想来叔父还不知道，贵主已经封王了吧？”荀攸一脸淡定的抛出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荀悦闻言一愣，这件事他的确不知道。

　　事实上刘平是谁也没告诉，刘备那边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也都没人知道。在这一点上刘备和刘平两个人达成了默契，都没有公之于众。

　　有趣的是，洛阳这边也没有公之于众。按照道理来说，封王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纸诏书就决定呢？哪怕是派蔡邕亲自去送诏书，也显得很是儿戏。

　　“公达莫不是说笑？”荀悦心思急转。

　　荀攸继续道：“这件事叔父你不清楚倒也正常，毕竟伯喈先生此去本就有些隐秘，没有见到贵主之前也不会透露半点口风的。不过这都这么久过去了，伯喈先生也没有回来，贵主也没有来洛阳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朝廷帮助的？”

　　荀悦神色凛然，听出了荀攸话里话外的意思。

　　一是问刘备到底对封王有什么意见；二是确认蔡邕到底是什么情况；三是给荀悦上眼药说他不是刘备集团的核心人员。

　　“朝廷封王乃是大事，如此诡秘行踪，如同儿戏一般，想来这件事吾主心中有些疑虑吧？”荀悦慢悠悠的说道：“至于伯喈先生，公达可以放心，他此时正跟着吾主在西域，饱览西域风光，好不快活。”

　　老子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荀攸心里吐槽，表面上却点点头：“那攸就好跟陛下交代了。”

　　“公达放心便是。”荀悦又道：“吾主乃是汉室宗亲，又身负先帝所托，总揽西域诸事。自受命以来，夙兴夜寐，敢不效死！先平定韩遂叛乱，后稳定凉州，而今更是连破于阗、疏勒两国，为我大汉开疆拓土上千里，当真功勋卓著。”

　　封王又咋了，就咱这功劳，封王不是很合理吗？

　　荀攸点点头：“贵主的确是大汉柱石之人。”

　　“公达谬赞了。”

　　你说的可太对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荀攸便告辞了。

　　次日一早，荀悦入宫觐见陛下。

　　皇宫大殿，刘协高高在上，文武百官并列，荀悦目不斜视的走进来。

　　如今还留在朝廷的官员们，要么是一些糟老头子，要么是一些仍对汉室抱有殷切希望的龙套少壮派。真正有能耐的，就那么几号人。

　　老一辈里面以卢植、王允、杨彪等人为主，年轻一点则以荀攸、郑泰等人为主。

　　别看朝廷就是个摆设，但也分成了三派。

　　蔡邕、卢植、荀攸等人是中间派，或者说实干派；杨彪、王允等人为首的世家派；还有就是已故的刘协生母、董太后她们的子侄叔伯兄弟们，可以说是外戚。

　　当然了，这些事儿跟荀悦没有关系，他今儿个过来就是给公孙瓒上眼药，好让刘虞能够下定决心去给公孙瓒送人头。

　　走到官员队伍的最前面，荀悦对着刘协行礼，礼数做的很足。

　　但是一抬眼却看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人。

　　吕布！

　　荀悦有些懵。

　　与此同时，远在长安的刘平，也刚刚接到情报。

　　吕布留张辽在并州，自己则带着高顺等，率领五万并州狼骑去了洛阳。

　　“这条线上的情报人员......”刘平眉头紧皱。

　　这个时候才把情报送到刘平手上，未免太巧合了，按照日程来算，吕布到洛阳和他接到情报，也就是前后脚的时间。

　　说句不好听的话，常年在并州和凉州跑生意的商人恐怕这一次都比刘平得到的消息要早。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事儿就难办了呀。”刘平揉了揉眉心。

　　他让人忽悠吕布，是想让吕布去洛阳跟那些老古董们扯皮的。可是如今荀悦去的时间太巧合了，如果真的挑起朝廷对公孙瓒的不满，到时候吕布为了表现很可能会请命出征，攻打公孙瓒。

　　刘虞跟公孙瓒放对，那公孙瓒肯定是赢得，要是再加上一个吕布....

　　“我这老同学怕是得被提前打抑郁了啊。”

　　眼下再去联络荀悦已经来不及了。刘平只能心里暗自祈祷，荀悦能够看清楚形势了。

　　洛阳这边，荀悦在看到吕布的一瞬间，就知道事情有变。

　　“不知道荀卿此来洛阳有什么事情？是不是朕那皇叔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刘协话说的很客气。

　　荀悦知道，如今不能像之前准备好的那样说了，稍微盘算了一下，便道：“回陛下，将军此去西域心中甚是挂念陛下。”

　　“哦？皇叔真的挂念朕的话，何不来洛阳一聚呢？”

　　荀悦不慌不忙的回道：“陛下此言差矣，将军在西域，为国征讨不臣，乃是人臣本分。怎能因个人私情而枉顾社稷大事呢！当然，若是西域平定，将军定然会班师回朝，觐见陛下的。”

　　班师回朝四个字，荀悦咬字很重，就差直接说刘备只有带着大军才会回来了。

　　“哼！”有人毫不掩饰的哼了一声。

　　荀悦循声看了过去，哦，是杨彪。

　　不过他也不在意，话是故意说的，有本事你们咬我呀。

　　刘协沉默了片刻，笑道：“莫非皇叔派荀卿过来就为了此事？”

　　“倒也不是。”荀悦回道：“微臣此来是为了幽州之事。”

　　“哦？”刘协来了兴趣。

　　装的，这本来就是洛阳的计划罢了。如今洛阳朝廷很是尴尬，政令根本就出不了洛阳，没有地盘就没有人口，没有人口就没有实力。可以这么说，刘协如今除了大义的名分，啥也没有。

　　可要说洛阳一地，也有百万人口，三五万精锐还是有的。再加上刘备等人虽然几乎算是独立了，但碍于面子口舌还是按时交税的。

　　洛阳完全可以养起十万大军。

　　有十万大军，又有大义的名分，还有皇甫嵩、朱儁等当世名将，朝廷的实力倒也不算差。

　　可是他地理位置不好啊。

　　北边吕布，南边只能去打曹操，东边只能跟袁绍碰一碰，西边是刘备这个大汉最粗的大腿。

　　刘协心里苦啊。

　　好在这个时候，荀攸站了出来，给刘协设了三个计谋。

　　第一个示敌以弱！第一步就是给刘备封王，然后邀请刘备来洛阳主政！若是刘备答应，那是最好的，就算不答应，也没关系，这王位可以先封给你，就看其他的诸侯生不生气就完了。不过这一招目前还没有起作用，起因为刘备这边态度不明，朝廷也只能先按兵不动。

　　第二个驱虎吞狼！荀攸的计划里，驱虎吞狼是个搅动天下风云的大计划，只有这潭水浑了，洛阳小朝廷才有机会。

　　驱虎吞狼的计划里，包括按照挑拨幽州内乱，制造袁绍与曹操之间的摩擦，制造曹操与陶谦之间的矛盾，让刘备跟吕布、刘璋两方打起来。当然了，如今只有幽州内乱进行的比较顺利。

　　袁绍跟曹操两个人，一个忙着跟黑山众摔跤，一个忙着稳定地方，都很是克制。

　　至于陶谦和曹操两个人，那就更没啥好说的了。陶谦非常佛系，也不愿意招惹曹操。曹操虽然对徐州垂涎若滴，但也知道那地方是四战之地，他要真敢拿下徐州。袁绍和袁术立马就得前后夹击他，到时候他就算能够抗住，也得欲仙欲死....不是.....也得难受很长一段时间。

　　更不要说，以他现在的实力，大概率是扛不住袁家兄弟的前后夹击的。

　　所以曹操跟陶谦也是相安无事。

　　至于刘备这边，吕布已经跑到洛阳表示愿意成为自己人，自然就此作罢。而刘璋....说实话荀攸都没想到刘璋竟然这么勇，主动出击跟刘表碰上了。

　　局面看似很糟，但是荀攸觉得倒也没什么，只要幽州这边计划顺利就行。

　　只要有一个点打开了，还怕整个天下不乱吗？

　　只要天下乱了，他就可以开始最后一步了。

　　也就是第三个计谋：圣天子讨不臣。

　　这可比挟天子以令诸侯强多了。完完全全的大义在手，可以站在道德的前列腺上随地大小便的那种。

　　当然这是大而化之的说一下，具体的实施，更加详细，这里按下不表。

　　刘虞会找刘备说项这件事也在荀攸的猜测当中，刘协如今的惊讶，不过是演出来的罢了。

　　荀悦并不知道这些，继续说道：“如今幽州面临乌丸威胁，正应该上下一心的时候。刘幽州与公孙将军两个人将相失和，实在是让人担心。我家将军生怕幽州有变，所以派遣微臣过来，希望朝廷能够干预一二。”

　　原本是打算说公孙瓒坏话的，如今只能各打五十大板了。

　　“此事朕也是只晓得，只不过....”刘协说到这里停住了。

　　杨彪适时的站出来，道：“朝廷自有朝廷的难处，干预，怎么干预？”

　　荀悦被杨彪的话给搞懵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朝廷就是个摆设，但是您作为大汉太尉，没错杨彪如今是太尉，也不至于说的这么明白吧？

　　朝堂之上直接摆烂，还摆的理直气壮。

　　“太尉此言何意？”荀悦下意识的问道：“陛下若想干预，一纸诏书便是，实在不想将两人招来便是。”

　　杨彪嗤笑一声：“这话说得，就算是仲豫你都不会相信吧？”

　　卧槽，摆烂的这么彻底吗？

　　这其实也是朝廷这边商量好的，甭管谁来，大家都明着摆烂，咱们就是弱，就是对天下没什么掌控力了。不光如此，我们还认命了，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刘协这个时候轻咳了一声，道：“唉，荀卿。如今天下如何，想来你也是清楚地，朕....实在是有心无力啊。”wbxsw.M

　　光示弱还不行，刘协还得出来卖惨。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荀悦忽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身为汉臣，却让自家陛下如此......等会儿....

　　荀悦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下套呢。

　　该说不说，换一个人的话说不定立刻就回心转意表示要为刘协抛头颅洒热血了。但是荀悦不会，他多理智啊。

　　洛阳小朝廷不管怎么折腾，最后的结局都是注定的。

　　毕竟他很清楚，刘备军如今的实力实在是太吓人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每过一天，其他人统一天下的机会就少一分。

　　虽然我荀某人很同情你，但是不好意思，忠臣不事二主，吾主可是刘备。

　　荀悦神色变幻之间，有个人忍不住了。

　　吕布！

　　吕布一步迈出，朗声说道：“陛下何必如此！不过区区幽州而已，不如让臣去一趟，不管是幽州牧还是那公孙瓒都给陛下擒来，好让陛下仔细问问他们，为何不好好为国守边。”

　　刘协愣了，剧本里没有这一段啊。

　　杨彪也愣了，不是说好了今儿个你没有戏份吗？

　　反应最快的荀攸，越众而出，道：“吕将军此言大善！陛下何不派吕将军前去幽州呢？”

　　知道内情的人都愣了。

　　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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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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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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