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看到阮老头的同时,阮老头那边也有人看到了阮明姿跟阮明妍,说了句什么,阮老头便往这边看了过来。那张沟壑密布的脸上,嘴稍稍动了下,表情有些奇怪,似是要笑,又不像笑,最后反而显得有些狰狞。
阮明姿猜他大概是想做出一个慈爱些的神情来,但大概是这感情不到位,实在做不出什么像样的表情来。
阮明姿心下沉了沉,慢悠悠的牵着阮明妍的手往院门处走。
到了近处,阮明姿唤了声“爷爷”。
阮明妍却有些瑟缩,稍稍往阮明姿身后躲了躲,只露出半只眼睛来观察着眼前这些人。
阮老头见着这模样,便有些不大高兴:“咋着,还怕我这当爷爷的吃了你?让人看了像什么样子,缩手缩脚的,不成样!”
阮明妍小脸一白,越发往阮明姿身后躲。
阮明姿也不大高兴。
这老头子是抽的什么风,突然跑她这来摆谱,还有脸来凶她的妍妍?
阮老头见阮明姿阮明妍俩姐妹俱是一样警惕的看着他,防贼似的,恼得他那张老脸越绷越紧。
若非赵婆子跟着大闺女阮凤回落马沟去取银子了,大孙子章哥儿又非要他过来收阮明姿阮明妍姐妹俩的“孝敬”,他倒也不用费这些功夫喊来几个阮氏族里的侄子辈做见证。
“大丫啊,”阮老头绷着脸,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肃穆长辈的模样,哑声道,“我听说,你跟四丫出息了啊。县城里开的铺子赚着钱了吧?”
阮明姿不动声色:“哪呢,县城里的铺子寸土寸金的,贵的很。这铺子刚开业,又正是往里填钱不见底的时候,哪就敢说赚着钱了?”
阮老头见阮明姿果然如章哥儿所说,定然不会承认,他冷笑一声,脸上那苍老的沟壑抖了抖:“你回来的时候坐得可是马车,还带了几个大黑漆箱子回来。这会儿为着贪财,就对你爷爷撒谎,连孝道都不顾了?”
阮明姿没说话。
倒不是她怕了阮老头,而是她慢慢的琢磨出了阮老头的路数。
阮老头跟赵婆子那种上来就撒泼卖疯打着长辈的旗号想搞死你的还有点不一样,他是冠冕堂皇的拿长辈的身份,走道德制高点压制路线,来想把阮明姿按到尘埃里去低下头的。
做梦呢。
阮明姿品着,脸上慢慢露出个缓缓的笑来:“爷爷这是哪里的话?”
“大丫,不要跟你爷爷装傻。”阮老头说话不算快,喉咙里又好似一直有痰,像个破旧风箱似的,带着沙哑的后音,听得人耳朵不舒服极了,“往常是你奶奶钻了牛角尖,她到底是你长辈,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你这小辈也得多担待些。今日我带了你这几个族里叔伯过来,也是让他们做个见证的。到底你爹是我的长子,虽说分出去了,到底也是我阮家人,我养你爹一场,你爹难道分出去,就不赡养我跟他娘了吗!”
阮明姿心中暗道一声,这阮老头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漏水的,也都尽是让着赵婆子,但当着旁人的面,一板一眼的说起道理来,倒还真有几分像模像样的。
阮老头带来的一个阮家族人,也在那沉着脸劝:“往日你跟你妹妹没有能力去赡养四叔四婶也就罢了,既然眼下盖得起这大围墙,坐得起大马车,还买得起好木箱,再不奉养四叔四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啊!”
阮明姿老神在在的。
旁边又有个阮家族人在那劝:“你爹往日在族中一贯有着孝顺的好名声,若让他得知他死后你竟然这般对待他爹娘,以后你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你那早逝的爹娘?”
阮明姿听得这些只觉得好笑,她翘了翘嘴角,慢吞吞的把这族人的话给重复了一遍:“我爹素来有孝顺的好名声,若让他得知他死后,他的孝顺竟然换不来他爹娘对他遗孤的一丝丝怜悯,直接把他的遗孤赶出了家门,任其自生自灭。也不知爷爷奶奶以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我那早逝的爹娘?”
阮老头这是头一次直面阮明姿的伶牙俐齿,他气得那沟壑脸上的花白胡子都在乱颤,“你,你……”
气得说不出连贯句子了。
四下里看热闹的邻居大多都是得过阮明姿的好处,偏着阮明姿的,笑嘻嘻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挤兑着。
“哎呦阮家老哥,我也是想不通啊,你们是真不怕你家大郎梦里找你说道说道么?”
“大概是不怕的,人家脸皮厚嘛。”
阮老头虽说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但他一大把年纪了,又喜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压制他人,定然是个要脸的,这会儿几个看热闹的邻居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简直像是鞭子一样抽在阮老头那面皮上。M.disixs.M
阮老头脸都快烧红了。
阮明姿翘了翘嘴角。
对付赵婆子那等泼辣人的,阮明姿一般就硬刚回去了。对付阮老头这等带着族中子弟想要靠“孝”一字来逼迫阮明姿就范的,那不好意思了,阮明姿能把他们的脸照着原样给抽回去。
归根究底,阮家那些人,不占理啊。
“不管怎么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爹娘定然也不会怪罪你爷爷奶奶。”那阮家族人被阮明姿几句话顶的脸色发青,还是强撑道,“但你爹娘该给你爷爷奶奶的孝敬,却是不能少的。村子里那么多分家的,哪有分了家就恩断义绝的!”
阮明姿看了那人一眼,原主脑海里对这人没什么记忆,不知道阮老头是从哪里扒拉出来的阮氏族人,但这人说得倒也提醒了她。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们且在这等着。”
然后她拿了袖中的钥匙,开了锁,进了院门,没多久又折返回来,手里抓着一把极为新鲜的蔬菜。
阮明姿热络的把那把子小油菜塞到阮老头手里,笑盈盈道:“爷爷,这是我家中院子里自个儿种的菜,新出的一茬嫩的,给你。回去你让奶奶炒一炒,香着呢。”
阮老头还有些摸不着阮明姿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到底是为着什么。
结果就见阮明姿手扶着院门,眼睛亮晶晶的,略略丰盈的红唇翘着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笑得甜蜜蜜的:“爷爷你莫要怪罪,孙女眼下家中所有钱都投入了那铺子中,甚至还问好些邻居借了些,实在没什么余财来孝敬你的了。这把青菜也算是我的一片孝心,想来你也不会嫌弃吧?……不过,既然爷爷享了我的孝敬,我倒是想起一桩事,先前咱们分家的时候,是不是没给我家分田地啊。”
一句“是不是没给我家分田地啊”,犹如惊雷,炸得阮老头脸色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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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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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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