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所谓正义

　　“必要的牺牲？”

　　听到庄无垢如此冷酷的发言，季梦瑶感觉自己的拳头都要捏爆了。

　　“你的意思是大家加入方舟和你一起奋战，为你出生入死，只不过是你所谓理想的牺牲品？”

　　“这就是你无聊的正义吗？！”

　　她愤怒地捶着旁边的地板，忍住了一拳打爆他脑袋的冲动。

　　“无聊？在我看来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取决于你怎么去理解罢了。”

　　庄无垢冷笑了一声。

　　“一直以来阻止人类朝着更高级物种进化的壁障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是我们各自割裂的心灵世界。我们无法摆脱肉体的束缚，无法做到100%无损的交流。”.Ж.M

　　“我们所说的话语永远无法完全表达我们的思想，所以才有了派别，有了你我，有了自己和他人的区别。”

　　“所以才有了误解，有了互相伤害和斗争，这都是来源于互相之间心灵的冲突。”

　　“我们所做的那么多无用功，战争、掠夺、侵略和殖民，不过是在自己和自己斗罢了，浪费时间！”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不解和怨恨，看起来他确实是如此认为的。

　　“所以才有了那位大人的《人类补完计划》，只有彻底消除我们所有人之间的心灵壁障，所有人融为一体，我们才能迈向更高维的存在。”

　　“这才是延续人类生存的究极正义，让每一个人都能获得不朽，不再受到任何暴力和不公平待遇，消灭这世上所有的恶意和伤害。”

　　他义正言辞地说着，让几个人都感觉信息量有些过大。

　　但季梦瑶根本不想听他这一套说辞：

　　“所以呢？难道现在你周围的伙伴就不是生命了吗？不是你需要拯救的人了吗？他们的正义在哪里？”

　　“万恒呢？他的家人呢？他们又算什么？”

　　“真有一天你所谓的究极正义实现了，在那看起来美好的世界里面，流淌着无辜者的血液，你不觉得恶心吗？！”

　　她继续质问地上的庄无垢。

　　“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的牙齿不小心咬到了你的舌头，甚至都咬出血了，你要惩罚一下你自己的牙齿吗？”

　　庄无垢忽然提出了一个看似奇怪的问题。

　　“如果我们所有人都能够成为一个整体，那么你刚才说的事情，不过如此而已。”

　　“为了更多数人更美好的明天，现在少数的牺牲是必要的。”

　　“到那时候，所有现在的罪恶，看起来不过是一些迂腐可笑的想法罢了。”

　　他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糟糕的事情，而是理性到了极点。

　　所以人们才常说：极致的理性，往往就是极致的暴力。

　　“所以这和你保护变异丧尸有什么关系？”

　　宁雨对于这些关于‘正义’的辩论没什么兴趣。

　　但是她却感觉庄无垢说的所谓的《人类补完计划》，和她从林昊从病毒中得到的音频信息，似乎有些出入。

　　里面根本就没有提到所谓的融为一体，和《人类补完计划》。

　　“这是加速这个进程的必要步骤。”

　　庄无垢回答道。

　　宁雨眯起了眼睛，大概也猜测到了：既然人类可以从变异丧尸身上获得能力，那么反过来也许也是一样的。

　　制造出来这么多拥有能力的人和怪物，应该会导致世界上的人口越来越少吧？

　　虽然t病毒已经让世界损失了大量的人口，长久这么下去，应该还会更少。

　　执行这样的计划，真的能让人类续存吗？得救吗？成为所谓的更高维存在吗？

　　宁雨对此深表怀疑：

　　“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说的那位大人的《人类补全计划》也许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美好？”

　　“怎么，你也要和我进行无聊的正义辩论吗？”

　　庄无垢似乎以为宁雨也要过来站在道德上指责他。

　　“不不，我对你无聊的正义不感兴趣。说到底你们这些高举着正义大旗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只在行使更好听的暴力罢了。”

　　宁雨赶忙摆了摆手。

　　“当你把自己的想法，凌驾于一个弱小生命而不过问它的意愿时，你就在单纯地使用暴力了，名字多好听都无所谓。”

　　她觉得这真是无聊透顶。

　　“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被人利用了？你对所谓的《人类补全计划》的细节究竟了解多少？步骤几何？”

　　“不要误会，我只是在和你进行单纯的理性讨论。”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从一开始你的‘正义’就根本不存在？会不会只是别人计划的玩具罢了.....”

　　宁雨紧紧盯着庄无垢，看着他的眼神里好像闪过了微不可觉的迟疑。

　　她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你闭嘴！”

　　庄无垢仿佛失去了冷静。

　　“你以为我为什么让基地收留那些没有用处的人？我为什么忙前忙后让他们能够在这样的世界里有个安身之处？”

　　“少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已经尽全力在减少为了达成正义的损失了。”

　　“说到底，如果牺牲几个人，就能够让大多数人得救，这有什么错？”

　　“这样的计划，已经足够仁慈了吧！”

　　他说出一连串的话来，可惜这些话并没有正面回答宁雨的问题，而是又绕回了所谓的正义辩论。

　　“啊对对对，没错，只要牺牲1个人，就能拯救千千万万人，那这1个人就是该死呢，没错这就是你的正义，太对了。”

　　宁雨掰着手指向他展示着：

　　“像这样的算术题，我这样的学生也能简单地算对呢，正义就是简单的比大小，对吧？”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来，但语气中充满了对庄无垢的讽刺。

　　直到说完才收起了所有的表情，眼神恢复了冷峻，斜视着庄无垢：

　　“少在那众人皆醉我独醒了，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霸凌而已。”

　　“你......”

　　他好像被说的哑口无言，但不久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没关系。就算死了一个我，还会有无数个我再站起来，我不会因为你的诡辩而放弃的。”

　　他只剩下头部的盔甲忽然仿佛恢复了供能一样，变得快速闪烁起来，他的眼睛里也迅速被亮起的光芒所替代。

　　“都到我身后来！”

　　宁雨见状忽然喊道。

　　沈怡月和季梦瑶闻言，不敢有任何犹豫，急忙带着吴迪一下跑到了宁雨的身后。

　　“一切......为了人类！”

　　庄无垢高昂的喊声响起，紧接着依旧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白光和空气波骤然袭向了宁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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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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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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