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仍然漆黑一片,老天仿佛在无休无止地哭泣,外面的风带着呜咽的声音,这一幕宛如是迎来了世界末日般。
紫光阁内,烛火随着吹进来的风而摇曳,殿中显得一片寂静。
光禄寺卿江治等官员看到走出来的并不是户部尚书林晧然,而是户部左侍郎马森,却是不由得当场愣住了。
事情更为古怪的是,马森的脸上带着悲切之色,却是第一时间将目光锁定在吴松等人身上,令到大家当即觉察到事情的不对劲。
朝堂的争斗历来都是手段层出不穷,林晧然没能按时前来本就透露着变数,而马森到来后的反映无疑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雷礼和高拱都是朝堂的老人,在看到马森的反应后,当即意识到徐党那边已然出手。只是令到他们心里不解的是,中立派现今已经倒向了他们这边,徐阶还能有什么翻盘的手段。
“吴阁老突发恶疾?”
很快地,大家从马森的嘴里得到了事情的缘由,却是不由得面面相觑。
虽然大明官员病卒于任上是常有的事情,像裕王老师胡正蒙便是如此,只是这事先都会出现一些先兆才对。
吴山的年纪不小,但脸色红润有光泽、身体一直很健硕,却是没有理由突然间暴毙,更不应该是这个时候。
“这未免太巧了吧?”
“吴阁老怎么好端端就突发恶疾?”
“突发恶疾?确定此事不是一个阴谋?”
……
终究是久经朝堂风雨的老人,在听到吴阁老突发恶疾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选择轻信,而是隐隐嗅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
就像当年吏部尚书李默瘦死于狱中,指挥使陆炳的暴毙,胡宗宪选择在狱中自尽,这里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真相。
一个好端端的大前次辅突发恶疾,偏偏还在如此关键的时候,事情未免太过于巧合。
咳……
正是这时,殿内传来一个咳嗽声。
众官员纷纷寻声望去,正是当朝吏部尚书胡松。胡松位居吏部尚书一职,背后又有当朝首辅徐阶的鼎力支持,现今可谓是大权在握。
在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后,胡松当即淡淡地说道:“不巧今日遇到大暴雨,而吴阁老又突发恶疾,此次廷议还是暂且延后一个时辰吧!”
“吴阁老本就不参与此次廷议,咱们如常举行即可,何须要延后!”高拱的眉头微微地蹙起,却是当即站出来反对道。
吴山的恶疾和林晧然没有到场,令到他这边本就被削了锐气。若是再拖延下去,他们好不容易形成的合力,很可能会被徐党所击溃。
为免继续横生枝节,高拱亦是不再顾及胡松是他的上司,当即站出来进行反对。
“高侍郎,莫要忘了由谁主持此次的廷议!既然胡尚书认为要延后,那汝等就该尊重他的决定,而不是因为这点小事便起争执!”严讷亦是丝毫不顾及同年之情,端起阁老的架子显得沉声地指责道。
不管平日私交如何,但在党争面前,亦是变得无足轻重。高拱既然公开支持林晧然,那么严讷则是有理由针对于高拱,考虑着徐党的利益得失。
这……
众官员看到这个状况,当即嗅到这些人身上的火药味,气势当即变得紧张起来。
“高大人,咱们再等等,或者吴阁老无事,林尚书亦能赶过来呢!”太仆寺卿盛汝谦拉了一把高拱的衣袖,小声地劝说道。
哼……
高拱心里亦是抱着一丝希望,这给徐党时间未尝不是给他们这边争取时间,却是重重地冷哼一声,便是不再说话了。
正是如此,这场廷议进行了延后,大家都在等候突发恶疾的吴山的进一步消息,而户部尚书林晧然能否及时出现在这里。
这场大暴雨由盛而衰,天空的乌云消散不少,东边露出一抹乳白。
吴府院子的花草显得一片狼藉,不断有人冒雨赶过来,那间正堂房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
杨富田等人有幸到里面,但仅是见上吴山的最后一面,更多的门生则是根本无法挤进里面,只好站在院子中。
“恩师!”
吴山的死讯从正堂房中传出,里面的人悲怆地喊了出来,而外面的门生直接则是直接在院中跪了下去。
当朝次辅吴山,嘉靖三十七年会试的主考官,在这个大暴雨天巧然离世,一股悲伤的气氛迅速弥漫开来。
杨富田等人纷纷落泪,心里显得伤心至极。
在这个时代,恩师宛如是父亲般的存在,特别吴山的品行令到他们打心里敬佩,此刻绝大多数的门生都是心如刀绞。
那张雕花的木床上,吴山的眼睛已然闭上,眼角、鼻腔和嘴巴都溢着鲜血,整张脸亦是浮现着一层黑气。
吴山的一生可谓是顺畅,以江西士子的身份参加科举,于嘉靖十四年探花及第,从翰林院到礼部、吏部,而今更是成为大明的次辅。
吴山为官刚直,不媚权贵,毅然是清流的领袖人物。
只是人生无常,朝堂更是无情,正如吴道行所言:“万丈深渊犹有底,唯有朝堂不可测。今朝入得此间来,富贵祸兮长相随”。
在这个明枪暗箭的朝堂中,吴山虽然一直以“轿夫湿鞋,不复顾惜”自勉,但终究还是落败了,以一种非自然死亡来结束这一生。
房里房外的哭声不止,吴母更是哭到突然昏厥过去。58尒説蛧
林晧然的泪水止住了,但心却是一直在绞痛。
他让人安排吴山的后事,又让人送吴母到另外休息,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地离开,既有一种悲伤,亦是生起了一种自责。
如果不是他一再想要改变这个腐朽的王朝,如果不是他一心想要除掉不作为的徐阶,这场派系的斗争或许就不会存在,而他的岳父便不会落得中毒而死的下场。
林福看着林晧然的状况很是不对劲,亦是一边为着他开路,同时还小心地虚扶着显得摇摇欲坠般的林晧然。
林晧然离开了正堂房,直接来到了那两位郎中面前,压抑着心里头的愤恨道:“说吧!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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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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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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