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辅,从五品翰林,座师翁同龢……按照国朝初期时候的俸禄标准算,年俸银80两,禄米80斛,后经过雍正爷增加养廉银制度,京官食双俸禄,这么算下来您一年到手白银也就160两,禄米160斛……”
“不够啊,真的是大大的不够,京城一桌中等的席面,就得十两纹银吧?官员之间的红白喜事往来随礼,出手也得十两二十两吧,您这点俸禄压根就不够人情往来的啊……”
“我之前打听过了,就您这刹三间房子,一年租金就要35两啊,真是京师居大不易,更何况这些年朝廷的俸禄一直都没有足额发放过,好像最多的时候也就发了七成吧?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只发一半……”
丁掌柜就跟老熟人一样在一点点的给冯翰林算账,没想到冯翰林家的所有情况,甚至连老家有几亩薄田都已经探察清楚了。
这时候的冯翰林就跟没穿衣服一样,所有底细都被摸的清清楚楚,不仅如此丁掌柜就连媳妇娘家的情况也都摸清楚了。
“贵妇人,娘家算是小有资产的地主了,这些年非但得不到你的照顾,反而每年都要给闺女接济个三四十两,要不然您这日子可真过不下去了……”
这些话就跟一把把的尖刀一样往冯翰林的心窝里面扎,最后他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大吼一声“够了,你今天来我家就是为了羞辱我吗?别以为你借给我钱了,你就可以羞辱我……我我我!”
冯辅眼珠子滴溜溜的来回乱转,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结果言辞如刀的小丁冷笑道“找什么呢?找媳妇的首饰,准备当当?我可告诉你,这么晚了当铺都关门了……”
呜的一声,窗外一个人影哭着离开了,这时候他俩才知道冯翰林的媳妇一直在阴影里面偷听。
哭声如同一把重锤一样砸在冯辅的心上,刚刚积攒起来的怒火顿时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
客厅里顿时陷入了沉默,丁掌柜给了他充分的思考时间直到最后冯辅一声长叹“有话明说,就不要拐弯抹角了……”
“呵呵,痛快痛快……”丁掌柜突然从袖子里透出一把牙骨的小算盘出来,噼里啪啦的打起来“您一年房租是35两,我给您算40两,一年红白喜事官场往来我按照三品高官的标准算,450两也就足够了……”
“家里怎么也得添一名老家人看大门吧?后边再来个厨娘,小姐总得有个丫鬟,我按照四个标准算,一年也得一百两银子养他们……”
“还有老家这些年为了大人您受苦受累的,每年您怎么也得准备三十两的现银或者东西去贴补贴补吧……还有这官服也旧了总得置办几套……”
丁掌柜小算盘打的冯辅眼睛都花了,等到最后把冬天的柴炭钱和笔墨纸砚的钱都算好之后,他双手一拍“得了……一年要是按照这个标准算,一共得960两纹银啊!我算您一个整数,一千两怎么样?一千两那就是……我算算啊……一共算您1300块龙纹银币!”
说话间丁掌柜就从袖口里掏出一沓子崭新的债券出来,数出十三张放在了冯辅冯翰林的面前“大人啊,您数一数,回头少了我可不补啊……”
“你……”冯辅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想喊又不敢,最后还是低声的说道“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收买朝廷官员,你不要命了吗……”
“要啊!怎么能不要命呢……我就是因为太惜命了,所以才要花钱买平安啊!这银子您好好拿着,我又不让您造反,您怕什么呢?”
“这是肖乐天的毒计对不对?好一招釜底抽薪啊,就这么把朝廷的官员都腐蚀干了?”
“呵呵,您可别这么说,丞相大人可是帝师,难道这帝师还能造反不成?去年我家丞相都把四九城给打下来了不也没造反吗?还不是好好把四九城大扫除一下,然后扭头又离开了……”
“可是你们拐走了陛下!”冯辅愤怒的吼道。
“哎呦……你这可就不讲理了,什么叫拐走啊,那是陛下下旨好不好?再说了,陛下游学这多半年里,个子也高了,身体也强壮了,学问见识都大涨啊,甚至这次四百万两的救难银子,也是咱们的陛下给筹集的,你还真以为是丞相白给的啊……”
“多好啊,一名圣君这就起来了……可是圣君也得有忠臣扶持啊!您还真以为这个朝廷上下都跟皇帝一条心?”
丁掌柜就跟一条毒蛇一样步步紧逼,用巧妙的言语陷阱把冯辅给逼到了角落里,他知道只要冯辅那到这第一笔钱,以后就会对银行的政治献金产生依赖性,从今往后再也无法自拔。
“冯大人啊,您是清高,可是您清高也不能不顾皇上啊……这钱就算皇上赏赐你的,以后好好效忠皇上不就行了吗?要知道我们丞相也是大大的忠臣啊……”
“来来来,您收好了……点一点数目,哦不愿意点啊,那也无所谓,您在这里签个字,回头我好拿给陛下下账啊……”
“哈哈哈,这就对了,从今往后您要记住了,朝廷户部给您的俸禄一年就是银子160两,禄米160斛……而与此同时,咱们的同治帝陛下,暗中还要给您一年发1300圆的龙纹银币……”
“以后效忠谁,就不用我这个买卖人多说了吧?您就记住了,以后陛下的提议,您应该怎么办……哈哈哈!”58尒説蛧
毒蛇终于绞在了冯翰林的脖颈上,当他亲手签字之后,他的命运已经再也不由他自己做主了。
这时候门外砰砰砰传来几声清脆的响声“老爷,我准备了几样小菜,您和贵客喝一杯吧……”
“哎呀哎呀!打扰嫂夫人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得了,刚刚还贵妇人呢,结果现在就成嫂夫人了,这生意人可真会顺杆爬啊!
冯辅现在就跟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样,他心里只有一句话在来回的重复“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京师一夜,乐天银行和洋行的掌柜们,情报局的秘密官员们,开始四处出击,对那些撕债券的京官们拉拢收买。
春十三娘则根据每一名官员的脾气秉性制定计划,让他们明确的感觉到金钱的压力,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大清的京官体系在那一夜就被挖了墙角。
从那天开始,清流这个原本很独立很团结的群体,再也不复当年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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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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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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