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苦难溯源

　　为什么叫孔雀河谷没人知道，千百年来草原上的人都这么叫它。草原上的老人说它是天神用斧头劈开的，这话我是不信的。至于你信不信我无所谓。站在远处登高望去河谷就像一只趴伏着的大鸟，头朝北尾巴朝南，北部细窄，南部宽。地形也是北高南低，两侧则是刀砍斧削般落差八九米的悬崖峭壁。从后世科学的角度来说这就是这是河流冲刷的形成的地貌，至于草原上为什么有这么大河流冲刷我哪知道？青藏高原上不还有海洋生物的化石么，在一个干旱的地方有个叫河谷的地方不也很正常，也许以前这里水量很大呢。

　　柯西思站在孔雀河谷的寨墙上，从没有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可以再次冲锋陷阵，杀败那些凶狠的蔑尔斯人。对蔑尔斯人的仇恨他一直没有放下，没了草场和畜群，没了部众自己能干什么？看着蔑尔斯人力量一天天的壮大，自己却一天天的走向虚弱。他不知道这样的坚持还有意义？

　　这些年来蔑尔斯人一直都在追杀自己。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在这乌尔大草原上自己一直到处流浪着。夜里自己一个人躲在帐篷内偷偷的哭泣，自己不是害怕，只是厌倦了哪怕明天就被蔑尔斯人砍下脑袋他也毫不犹豫，眼看着自己的族人们一个个的倒下，自己却还苟延残喘的活着，他不想再这样躲下去了。

　　直到有一天，一队骑士闯入了自己躲在山林里的营地。当自己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的时候，那个带队的年轻小伙子说他是乌尔奇人，并无恶意只是来寻找失散的族人。哦，那个部落自己也听说过，那是一个和自己先前差不多的小部落。他们的首领自己也见过，那是一个很开朗强壮的男人。

　　后来自己在逃亡中听说他南下的时候死了。那是一个多好的人啊，那年路过他的部落时，还请自己喝过酒，在自己被蔑尔斯人追杀的时候，他也给予过一些帮助。柯西斯当夜用部落里仅剩的羊款待了他们。

　　小伙子说卑鄙蔑尔斯人袭击了他们，杀散了他们的族人掠夺了他们赖以为生的牛羊。是啊，这草原上自从来了蔑尔斯人就没有了真正的太平，到处是掠夺和杀戮。

　　正当自己感慨这世间不公的时候，小伙子说他们部落的小王子，一个叫阿尔布古的小孩子南下得到了乌尔斯人的帮助，在乌尔斯河下游北岸的地方扎下了大营，正在寻找失散的族人和招揽草原上被蔑尔斯人欺凌的苦难人要带着大家对蔑尔斯人进行复仇。

　　柯西斯心动了，真的。自己也想过要对蔑尔斯人复仇，但是自己没了草场没有了部落就像是一个可怜的老狼，带着部落老弱到处漂泊。自己也求助过昔日的安答，他们一听是蔑尔斯人就拒绝了他，是啊，那是豺狼一样凶狠的蔑尔斯人，哪个部落敢收留自己，恐怕下场会和自己一样。

　　看着自己的部落一天天的虚弱下去，柯西斯真的很不甘心。那个年轻人说马上就要过冬了，今年早寒可能会有白灾，你们这样下去恐怕。

　　柯西斯知道他的意思，现在族人们每天靠着从山林中捕获到的猎物饥一顿饱一顿的活着，最近这段时间越来越难通过捕猎得到食物了。

　　可是现在营地里能参加战斗的算上自己也就34个人，剩下的都是些老弱，自己现在投过去人家会要么。在这草原上大冬天的时候可是有很多部落都会把一些老人赶出去来节约食物。看看自己身旁面有菜色瘦弱不堪的族人，也罢，为了族人们能够活下去自己就去吧。

　　后来，那个叫拔丝的乌尔奇年轻人留下十人为他们指引南下路线，说他要继续深入山林寻找失散的族人就离开了。

　　经过十余日的艰苦跋涉，沿途躲了数次蔑尔斯人的游骑后自己和族人们抵达了那个营地。在那里自己见到了来自草原上不同部落的人。蒙兀人、唐兀惕人，连万里外东边的奚人和契丹人也有，一个叫葛思克的年轻小伙子负责接待了他们。

　　后来听说葛思克先前是个流浪者带着阿妈和几个弟弟可怜的生活在河边，一天在山林里打猎遇到了那个传说中迷一样的小王子就是现在的阿尔布古大汗，听说大汗当时还赏赐了他一头鹿，第二天便在大汗忠心耿耿那可儿的帮助下全家住到了王帐这里，分到了最好的羊皮毡帐，阿妈和几个弟弟也吃上了饱饭，这里没有蔑尔斯人来欺负，没有其他部落来掠夺，每天不用恐惧中度过，他现在被阿尔布古大汗任命为专门负责接引归来苦难人的百户。

　　当天夜里族人们吃上了久违的牛羊肉，喝上了甘醇的马奶酒，睡在了厚实的毡帐里。

　　自己梦见了死去多年的妻子和儿子，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大草原上，儿子追在小羊后面嬉闹着。接着蔑尔斯人出现了，他们举着弯刀冲进了营地，砍倒了自己的族人，杀死了自己的妻儿，营地里火光冲天，眼前到处都是族人的惨呼声和蔑尔斯人手举屠刀杀戮的影子。

　　他猛地坐了起来，冷汗浸湿了后背。一个大男人的他哭了起来，呜呜的哭出了声。

　　几天后，营地里人越来越多了，食物日渐匮乏，冬日就要来了，他不知道会怎么样？那天夜里下起了雪，人们惊慌的走出帐篷。

　　夜里阿尔布古大汗召集了大家，路上很多人都满脸愁容。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难道自己和族人又要流浪了么？得知将要对蔑尔斯人展开一次大的行动，柯西斯兴奋了，自己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柯西斯被分配到了阿尔布古大汗最亲信的两个将军的队伍里一起行动，他们的任务是攻下以前乌鲁斯部落一个叫玉田的牧场，然后迂回到后方伺机袭取孔雀河谷，截断北部草原上蔑尔斯人的退路。

　　玉田这里以前就是个小牧场西边靠着乌尔斯河驻守着300蔑尔斯人，往东是以前乌尔奇部落的南牧场那里有500蔑尔斯人，也是今夜的袭取最重要的目标----那里有7000多只牛羊。北边就是孔雀河谷准确的来说应该叫孔雀山河谷。因为那里是一座山，东西连绵百余里，山脚下有一条峡谷，穿过那里就是蔑尔斯人的领地，记得自己小时候就听部落里年长的族人说蔑尔斯人从这里来到的大草原。

　　按理说这么重要的地方，蔑尔斯人应该派重兵防守。北边那可就是蔑尔斯人的腹地，南下一马平川可以随意劫掠羸弱的乌尔人，许是这么多年来乌尔人一盘散沙变的羸弱不堪，蔑尔斯人也越来越骄横了，这里渐渐的变成了一个出入的驿站。

　　柯西思带领着族人们一次冲锋就占领了这里，他错愕了，蔑尔斯人这么弱么？看着下方正在修葺寨墙的族人们一时间他觉得很感慨：自己的苦难，族人们的苦难，甚至说是整个乌尔北部大草原的苦难都来自于这里，而现在自己就站在了这里。

　　他还记得那个满脸稚气未脱的阿尔布古大汗用很坚毅眼神看着自己，恳求自己一定要攻下并守住这里时，意味着自己的职责就是结束这一切么？那可就是个孩子，如果自己的儿子没有死也应该这么大了，现在的自己却怎么也不敢把他当成是一个孩子。

　　是啊，谁家的孩子有这样的气魄和胆识呢？

　　重整部落，他完成了许多像自己这样的成年人都完成不了的事。

　　收留那些流浪人，在冬日这样缺少食物的时候。

　　带领着这些失去家园毫无斗志的流浪者对蔑尔斯人发起了进攻。

　　而自己此时就站在这决定这场胜负最关键的位置。

　　长生天，求你怜悯我们这些可怜人，保佑那个叫阿尔布古的孩子。

　　这时，寨墙南边约三里处有百余骑兵朝着这里打马而来。柯西思知道这应该就是被阿尔布古他们击溃的蔑尔斯人，回头朝着寨墙内还在忙碌着的族人们大喊道：“蔑尔斯人来了，关闭寨门，拿着弓箭上墙，戒备！”。众人一听，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拿起弓箭上墙。

　　近了，蔑尔斯人停下。一骑打马上前喊道：“是巴彦卡贵人回来了，快开门”，迎接他的是一阵箭雨，寨墙外的蔑尔斯人见状一阵大骂。

　　柯西思从寨墙后伸出头来大笑道：“好让你知道，我是乌斯塔部的柯西思，我奉阿尔布古大汗的命令，已经拿下了这里，你们蔑尔斯人回不去了”。

　　临行前阿尔布古几乎把所有的箭支都留给了柯西思，他知道拿下孔雀河谷并且守着那里没有弓箭是不行，从玉田和孔雀河谷的蔑尔斯人那里也缴获一些，柯西思刚命人统计了一下共有3万多支，如果北边的蔑尔斯人不来增援防守住这里应该是够了。

.Ж.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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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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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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