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着院长一同往走廊尽头走,只留下李医生一个人瘫坐在原处、颓丧地垂下了肩膀。
会议室里。
院长站在窗台前,俯瞰着万丈高楼下的风景,那股登高望远的孤寂感萦绕在他的肩头。
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两个站得笔直的年轻人,双手背在身后,脸像一面绷紧的皮鼓,“关于简随的病情,你们有什么看法?”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苏瑶点了点头,示意方嘉煜先说。
“尽快手术,还有一线生机。”方嘉煜转过头,干脆利落地直言道,只是没一会,他又摇了摇头,眼底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但是手术难度太大,没有合适的人选。”
苏瑶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表示赞同,只是下一瞬间院长的话彻底让她愣在原处,嘴唇翕动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瑶,你来做。”院长那双略微浑浊的眼睛里带了些微光,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盘旋,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不敢开口。
苏瑶无法平静下来,忍不住地挪动着步子。
“老师,我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手术台了。”苏瑶抬起头看着院长,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口漫出来,她摊开手掌,盯着自己的拇指和食指之间的浅浅痕迹。
那是之前握手术刀留下的痕迹,无法泯灭。
明明之前还想好要救简随,可真的被人推了上去,苏瑶的神经立刻拉起了警戒线,她在害怕,害怕因为自己的生疏对病人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院长知道苏瑶心里的担忧,但有些人的手天生就是用来拿刀的。
“嘉煜。”院长对着方嘉煜挥了挥手,泄力的一瞬间疲态尽显,“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要跟小瑶说。”
耳边是方嘉煜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紧接着砰的一声会议室的门关上。
苏瑶微微闭着眼睛,脸色比纸还有些白,嘴唇因为她无意识地啃咬而泛起猩红,像被红玫瑰染了色,脆弱而热烈。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院长想要敲打醒苏瑶,语气都激动了一下。
他坐到椅子上,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铁青的脸,重重地呼吸着。
“对不起,老师。”
苏瑶羞愧难当,双手轻轻抖动着,紧抿的嘴唇和拧着的眉毛,无一不在说明苏瑶正在做着巨大的心理斗争。58尒説蛧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千千万万等着被你救治的人。”
院长用指尖戳着桌子,茶杯里盈满的水珠洒了出来,在桌子上发着颤,就像此刻的苏瑶,小小的一团,可怜又无助。
见到苏瑶的样子,院长心里大概有了底,他脸绷得没有那么紧了,放松了语气,“他的妻子在楼下,前不久刚刚生产过,孩子很健康,你们年龄相仿,有空可以去看看她,我不逼你,你自己做决定。”
“去吧。”
院长挥了挥手,疲倦地揉了揉眼睛,腰杆都弯了下去。
苏瑶控制住自己那股在心里斗争的情绪,像从前一样,恭敬地鞠了一躬,迈着麻木而机械的步子往外边走。
她咣当一声带上了房门。
会议室里,院长松了松筋骨,捏着自己的脖子,整个人的神色蓦地变了模样,脸上哪还有那疲态。
他淡定地端起茶杯,煞有其事地抿了一口,赞赏式地评价,“不错,不错。”
没多久,房门咚咚被人敲了三声。
“进来。”
方嘉煜推门而入,看到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得的院长,不禁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但他还是耐心地先交代了一下目前的进展,“苏瑶已经去楼下看望简随的妻子了,我跟简家人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拦着。”
“好。”院长又抿了抿一口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眉眼带笑。
院长忍不住夸赞一番,半眯着眸子回味着刚才那段,“臭小子,刚才那愁苦和无力演得还不错。”
“过奖了,还是您演得更好。”方嘉煜永远是那风轻云淡的模样,宠辱不惊,活得像个看淡生死的小老头。
院长懒得在和他犟,转移了话题,“小温那边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据说已经快有结果了。”方嘉煜思索半刻答道。
“要不是这臭丫头最近闹得风风火火的,又恰好小温联系你,我还真找不到这个臭丫头。”
说起来真是造化弄人啊,院长叹了一口气。
想当初臭丫头前脚刚走,他就收拾收拾带着老婆子回来了,没想到这臭丫头就跟人间失踪一样,根本就找不到一丝踪迹。
这一找就是三年多,期间瞬间混了个院长,又收了方嘉煜当关门弟子。
多亏了院长平日里喜好网上冲浪,又借着小温的关系,这才顺势演了一出戏,开除了医院里的一大毒瘤,又打了个感情牌让苏瑶留下。
院长摸着胡子沾沾自喜,还得是他了解苏瑶这孩子啊。
方嘉煜浅笑着摇了摇头,绕这么一大圈就为了留下苏瑶,老师他还真是个老顽童。
他默不作声地退了出来。
全然被蒙在鼓里的苏瑶此时正站在楼下的病房外,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房间里有小孩子的嘤嘤啼哭声。
苏瑶还没来得反应,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抱着婴儿的保姆看到苏瑶身着白大褂,也没有惊慌,点了点头就抱着婴儿离开了。
苏瑶的视线追着襁褓中啃着手指啼哭的婴儿,那婴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怯生生又好奇地看着苏瑶。
“医生?”
病床上的女声将苏瑶的视线拉了回来。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病房里,床上的女人眉目温柔与那婴儿如出一辙,只是那萦绕在眉目上的愁苦经久不消,已成病态。
苏瑶抿了抿唇,走进病房里轻声关上了房门。
她先是看了一眼床外侧贴着的名字:欢欢,旋即又来到了床边,看着欢欢的脸,神色不像一个医生,反倒像一个普通的朋友那样,“感觉怎么样?”
“可能是快死了吧。”
欢欢想要笑一笑,嘴角却无力得根本扯不上去。
她感觉到自己的生病在流失,想要随自己的丈夫一起离开,可又舍不得她们的孩子。
苏瑶一愣,那种浓重的悲伤深深地感染着她。
她能预想到,失去挚爱对一个人的打击有多大。
“简随他,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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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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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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